陆年。爬去mg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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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左生贺24h/世正】S'embrasser

Summary:回去给你一个拥抱。


Audrey, Daurey.




7.2k

除了ooc一切不属于我。

克莱恩,克莱恩。

生日快乐,祝你快乐。

祝食用愉快。

@克左文化传媒联合工作室 







S'embrasser









夜晚安宁,红月朦胧。这是第几次转过拐角,走入巷中阴影,又是第几次路过扇扇紧闭的门扉,拖着脚步跨过或宽或窄的路口?


思绪如同被抛入海中的丝线,混乱纠缠,却又转瞬无从遁形。等到克莱恩真正回过神来,重新收敛注意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站在了熟悉的街道上,路灯映亮了小段静谧的路,几步之隔便是水仙花街2号。


是他的家。下意识地,克莱恩抬脚便要迈步向前走去,却又在鞋底触地前生生往回收住了动作,只落在了半步之处。他安静地看了水仙花街的门牌号片刻,许多次几乎是要走向那栋熟悉的建筑,跨过一如既往的石路,踏上熟悉的台阶,推开那扇门,但——


他突地低低笑了一声。明明只是一眼,或者说,哪怕只是一眼,果然还是……


“你不回去看看吗?”一道轻而柔和的声音突兀从克莱恩身侧传来。地面上的人影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灵性直觉却毫无预警。克莱恩先是全身一紧,下意识往声音来源处看去,旋即很快又放松下来,只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来者是一位身着灰色斗篷的金发女子,周身似乎带着能让人安心的气息,此刻那双盈着担忧、关心与一如既往的些许复杂的湖绿眸子正映着克莱恩的模样——不甚整洁的沾了泥土的正装,凌乱的头发,或许在她的眼中,自己在感受到来人的瞬间强行收敛而起的疲惫与失落根本无从遁形,连着下意识用“小丑”带起的表情也显得过分勉强。


她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自己的一切,很多时候克莱恩甚至会怀疑,自己最大的秘密是否已经被她知悉。


嘴角的弧度不自觉滑落了些许又立时反应过来,固定在一个略显僵硬的表情上。“走吗?”克莱恩强行忍住自己再次看向水仙花街2号的冲动,状似随意地提议道。


他没有询问对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每一次她的出现与消失都毫无预兆,想是自有秘辛,与其耗费时间问询,不如直截了当先把人从这里引开。当然,她也不是没有在他的家中现身过,甚至双方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他的房间中,对他的情况当是了如指掌。但即便对方从最初便表露出善意,这毕竟是非凡的世界,又适逢死而复生,克莱恩无法忍受在这个时候还会给他的哥哥和妹妹带来危险的任何可能,哪怕只是他过分警惕过度反应。


金发的女子应是看穿了克莱恩的目的,也不言,只是点点头跟上他的脚步,朝着任意选取的不知通往何处的方向走去。


四下寂静,偶有风过,耳边只听得二人几乎交叠的脚步声,不轻不重,漫无目的地零散落在街道上。兴许是受对方的静谧气息的影响,又或者是自己未能察觉的非凡能力作用的功劳,那些乱麻般纷飞思绪此刻像是被拢住了一般,虽还在心底的阴影里团着,也好歹不像方才那般,失神到连自身的情况都毫无感知。就在克莱恩还推想着对方的来意之时,沉默许久的女子眼神略带闪烁,反复犹豫,终是开口:“你……你不问我吗?”


问什么?闻言,克莱恩先是一愣,还未将下意识的反问脱口而出,脑中便瞬时闪现出一副画面:在他看见那只苍白的手从自己胸前穿出的同时,他视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抹突兀的银白色。明明在整场的战斗之中精神高度紧绷都没有任何人能察觉到它的存在,连邪神子嗣的气息都无法引出任何异象,如此隐蔽的存在却在自己被杀死的瞬间尽数暴露,像是不顾一切想要伸手救他,却错失半步徒然跌出隐蔽,颇显狼狈。


也是,即便她迄今为止没有展现出多少与她自身途径有关的非凡能力,依照克莱恩的观察推测,她的真实序列也不会低于半神,绝对拥有可以插手邪神子嗣降临事件的能力。这么看来,她当时确实在场,若非自己死亡,或许她从头至尾都只会是一个冷眼旁观的观众,舞台上的演员根本无从察觉。


见他不答,脚步渐慢,女子抿了抿唇,贝齿轻咬,几步走到他的前面停了下来回身将他拦住,“你真的不说点什么吗?”她眼睫略颤,眸光明灭,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有如此接近于失礼的举动,克莱恩有些讶异却又莫名能理解,未待对方再开口,暗暗将那些涌现的带着怨意的想法收拢掐灭,仍是摇头,声音平静:“这不是你的义务。”


“但你知道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在身前交握的双手紧了紧,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明明可以……”


是啊,她明明可以出手相助。以她的实力,略施援手后全身而退完全不是问题。如果她能相助,如果她能给予哪怕只是一点微小的帮助,廷根小队的结果或许也不会这么惨烈,甚至只是在队长因着0-08的影响而做出错误选择之时稍作提示,不说自己,那队长也应该……


“可是,多瑞小姐,为什么呢?”克莱恩打断了她的话语,见对方不似平常般平静浅笑滴水不漏,反而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与急切,心下便了然,虽然现在时机微妙,自己本来也无甚心力去探这个暂时无关紧要的秘密,但这次却也可能是离谜底最近的时候了——若要复仇,他便需要更多的信息,更多的资源,或者哪怕只是弄清一个神秘存在的立场,对他也多有裨益。克莱恩在心底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是情绪不稳,此番行事颇为冲动,若非穿越以来便与对方多有接触能初步摸出对方的性格,换别人恐怕这一句话没问完,自己便要再次死而复生梅开二度了……压下念头,克莱恩面上不显,只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无论是最开始值夜者盘查时你给我的帮助,还是被密修会跟踪时你的示警,第一次和非凡者战斗后你的提点,甚至是我刚开始接触神秘的时候你也给我解惑不少,这次也是你给我的暗示让我坚定了对巧合的猜测……


脑中飞快闪过桩桩件件,思及半路,克莱恩蓦地停下。巧合。他怔愣片刻,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自称多瑞的神秘女子。既然能给出“巧合”的提示,在那场突发的战斗中也能轻松全程隐身于现场,甚至能在自己遭受攻击的之时几欲出手,若非对事件发生有所预知,即便是她动作再快,自己也只能在“死后”才能看见她的出现——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正确答案”在哪里了吗?


吞下喉间涌上来的疑问,克莱恩掩过嗓音中的不自然:“我只是一个序列八,甚至遇到你的时候,我只是一个连非凡都未曾知晓的普通人,就算……”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了握拳,克莱恩望入多瑞重新恢复平静的眸中,终是换了最直白的说法:“我能感觉得出来,你不是为了我那些‘秘密’而来的。”


“那么,我可以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吗?”


我猜,你好像是为我而来的。这是他没说出的后半句话。


克莱恩不是什么会盲目自信的类型,但无论是接触对方时的分析,还是他灵性直觉的判断,所有的线索仿佛都在他耳边大声叫喊:“她不会伤害你的,她可以信任!”那个红月高悬的夜晚,她应该是亲眼看着“克莱恩·莫雷蒂”对准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却又在片刻后伤口蠕动愈合,茫然坐起。她是什么时候到来的,又是因何事而到来?不说原主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如此层次的非凡,若她是专程为灰雾而至,那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控制住他,反而是在他陷入混乱之时现身安抚相助,事后却不再提及此事,甚至连诱导性的对话也没有。


一般而言,占卜比自己高位的存在,哪怕是在灰雾之上进行且有着充足的前置条件,占卜结果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影响甚至被屏蔽被歪曲,倘若对方带有恶意,那占卜过程还会有难以预估的危险。但占卜对象是多瑞的时候则完全不同,她似乎能对针对自己的占卜有所感知,却又偏偏为克莱恩开放权限——就好像为了窃取某个宝物而准备好了要同守备斗智斗勇,却发现宝物的主人不仅主动开门迎接,甚至给他备好了下午茶和点心。在一些相对没那么重要的问题上克莱恩可以说是畅通无阻,而涉及关键隐秘的部分则会被“礼貌”请出。虽然不排除隐秘部分正是危险所在的可能,但正常而言,即便是施放善意,博取信任,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某次不涉及灰雾的占卜当晚,克莱恩“梦见”了不少他想知道的信息,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她就像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所抓住的第一根绳索,在完全融合原主的记忆之前,总是安静在他身边微笑看着他的多瑞,就是他得以暂时摆脱迷茫与孤独的良药。除却最开始,她几乎不会插手他的事情,哪怕是在面对密修会的“小丑”千钧一发,她也未曾现身。但击杀“小丑”后下意识往身后的角落看去,那一瞬对上的绿色双眸中的庆幸、后怕与担忧却又不似作伪。克莱恩能看得出多瑞身上应该存在着一定的限制,让她只能作为旁观者存在而无法介入——她就像一个忠实的观众,在他知道或不知道的情况下观看着他的轨迹。


在神秘学上我们拥有着怎么样的交错?是她有什么需要借我之身达成吗?还是她背后有着更神秘的未知存在正通过她注视我?所有的真实中间杂着模糊,迷蒙当中唯一可露出端倪的只有她眼底那丝难以捕捉却经久仍存的异色。


为他而来,为他而来,既施予恩惠,那么代价又是什么呢?


云掩红月,夜风不动。在难言的沉默中,克莱恩不自觉悄悄攥紧了缠绕在手腕上的灵摆,即便这东西其实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安全感。不知是否是非凡能力的影响,多瑞的眼睛总是显得清澈却难以见底,就好像有银白色的漩涡蛰伏于碧绿湖水之下,稍不留神便会迷失其中,而此刻的她直直看着克莱恩,眼底复杂之色流转晕化,微启唇瓣欲言复又抿上。


她闭了闭眼,终是低声开口:“……是为了我的信仰。”


果真如此。听闻答案,克莱恩不知是应为心头大石落下而轻松,还是要因涉及未知的存在而紧张——又或者是因他自己都没能发现缘由的一丝无名失落。既对方愿答,便是机会难得,他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语,试图在“安全”的范围内询问更多的信息:“那……”


然而,不等他抛出下一个问题,多瑞的声音却是接续着上面的回答再度响起:“是为了我的同伴。


“是为了我的朋友。


“也是为了我的……”


金发女子的最后一声尾音撞入突如其来的风,散得零碎,无从听清。她在说出这几个答案的时候目光一直牢牢锁在克莱恩身上,像是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一样。猛地,她周身本应使人感到安宁的气息突兀扩散,粘稠的银白色蔓延流淌间有着蕴含神秘的花纹明灭浮现,似是要将附近的空间都包围起来。


情况来得太过突然,克莱恩一下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嘴,被打断的思路无从连接,已至齿边的话语像是未曾存在过一般消失无影,灵性直觉的疯狂预警与莫名的心悸迅速袭来又立刻仿佛被镇压一般如潮水退去。明明压迫感如此鲜明直观,但为什么会没有危险的感觉?一个疑问在心底掠过但无暇思索,他思绪飞快运转以应对眼前状况,但眼前正无端泄出可怖气息的多瑞却眼神柔和了下来,唇边轻抿出了一个微笑。


“别担心,我只是短暂将我们‘隔离’了出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她扫了眼银白消失后看似没什么变化实则像是海市蜃楼般略显虚幻扭曲的四周,语气虽仍低沉,却较方才略显轻松,“抱歉,如果不这么做的话,破坏了‘规则’的我应该会被立刻送回去吧。”


隔离?规则?送回?克莱恩捕捉到了不少关键词,却没有开口询问,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许是察觉到克莱恩的戒备,多瑞眨了眨眼,没多动作,只抬起手边数边道:“我是刚晋升的观众途径序列二的洞察者,兼职私人心理医生,现在靠着一件非凡物品和信仰的神灵先生的气息来到这里开展心理诊疗业务,可以临时借用更高序列的能力;我们的世界正在面临末日的威胁,外神的试探入侵越来越频繁,地底的污染也开始有了异动;不久前我遇上了亚当,不是现在这个还没晋升序列0的,是已经成为最初的造物主复活容器的那位,是他给了我那件非凡物品并建议我尝试,当然,这个尝试神灵先生是知道并同意的;对了,说到最初,其实原初是一个专有的代称,不是现在的魔女,而是指……”


“请、请等一下!”克莱恩越听越不对劲,从开始的震惊到一头雾水再到毛骨悚然,顾

不得什么谨慎不谨慎的忍不住直接开口打断。开什么玩笑,他才序列八,现在知道这些隐秘的知识真的不会在对方解除“隔离”的瞬间就因为污染而直接失控吗!


多瑞眨了眨眼,启唇欲言,应是看见克莱恩一下变了的脸色,不由得轻笑,“果然,还是‘克莱恩’版本的克莱恩最可爱啊,啊,不对,好像不可以用‘可爱’来形容……”多瑞笑得眉眼弯弯,眼底的暗色似乎一下随之消散了不少。比起克莱恩印象中的神秘优雅的身着银灰色斗篷的金发神秘女子形象,现在的她更像一个略带活泼之感的青春少女,“不过我刚刚讲的都是真的,在这里你也不用担心污染的问题。”


强行将心头微妙的感觉丢开,克莱恩试图从刚才庞大到可怕的信息量筛选出关键。观众,心理治疗,末日……至于“我们的世界”,“现在这个亚当”之类的用语,他没再放任自己深想下去。穿越和死而复生都有了,来一个多元宇宙或者跨越时空很稀奇吗?克莱恩强行扭转思绪:“所以你来到这里的任务是为了……”


“信仰,同伴,朋友,”金发的天使双手于胸前交握,嘴角抿出一个浅笑,点头看向他,道,“这就是我在寻找的人。”


寻找的主体是“人”,身为信仰存在的神灵也可以被称之为人,还是说神灵本身就是人?是与自己有联系的存在?如果说同伴和朋友他还可以理解,能够与自身产生关联,那么信仰……忽地,一个可能性突然从克莱恩脑海中掠过,猛然对上多瑞的双眼,撞入对方眼瞳中不再试图掩饰的信任与熟悉,只觉得一阵荒诞与不可置信。


信仰,同伴,朋友。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找到这段时空内的我,以获得某种能解决‘你们的世界’面临的问题的方法或事物……”克莱恩艰难地挤出词句,他现在大脑一片混乱,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在微弱扭曲着的红月辉光中听得的只有自己的略显干涩的声音,“而受限于某种规则,你只能作为观测者存在,而无法干预。”


“是无法过多干预。”她轻声补充,“原先这个程度的接触我在之前的记忆世界中摸索出来的经验中,应该是属于安全范围。”


“过多?”克莱恩强迫自己不去注意“记忆世界”这个词组。


洞察者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才道:“我试过提前取走0-08。” 她方才的笑容已经完全收敛,眼睑微垂,不再多说其他。


“那现在也属于干预过多吗?”克莱恩顿了顿,问道。


她点了点头,“只要我撤掉屏障,我就会立刻被驱逐出此方世界,而相应的,在你的记忆当中我也将不复存在。”


“其实,最开始我甚至不知道记忆世界是不会留下外来者痕迹的,”忽地,她勾了勾唇角,“从格尔曼先生的世界离开进入梅林先生的世界时,我还担心了不少呢,毕竟若是被发现了,刚刚才看着尸骨教堂里面,你……总之我觉得我可能会无法忍住干预的冲动,最终不过是功亏一篑,只能重新来过。”


“明明这次最关键的时刻已经忍过去了,但最后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来找了你,果然还是……”


许是音量又许是风声,克莱恩无法听清后面的话语,只看见对方先是摇头,随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向他走近两步,将双方间的距离缩短至不足半臂。


“克莱恩,你知道吗?”她的双眸明亮微弯,毫无保留地将眼底的一切都交付于克莱恩面前,“在我遇到梅林先生的时候,我还没能从上一份见证的记忆当中回过神来,很丢人地站在他面前哭了。索性当时还有记得做好伪装,没有造成第一次进入夏洛克的世界时的混乱。”


“梅林先生没有认出我,但奇迹师先生告诉我,我可以许三个愿望。于是我说‘我不想被你看见我在哭’,他递给我一张手帕,旋即打了个响指,眨了眨眼,笑着重新跟我说了一次‘初次见面’;然后我说‘我不想那么难过’,他摇了摇许愿机的杆,从机器的开口滚出一颗糖果;最后我说‘我想知道怎样才能让一个人快乐’,他苦恼地思考了一会儿,告诉我,许愿机也不知道正确答案,但如果我不介意的话,他可以借我一个拥抱。”


“即便是按照序列划分,其他记忆世界我也都‘见证’过了,鉴于你是最后一个‘世界’,我决定现在把这个拥抱还给你。”


话音刚落,克莱恩未来得及反应,只知自己已被柔软的温暖环住,腰背部传来轻却无法忽视的力道,对方略踮起脚将下巴置于他的肩窝,清浅的吐息打在他的颈侧,晕开别于微凉夜风的温热。他完全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动作,一时僵立原地,耳畔听得对方轻似自语的声音:“我知道此刻的我不过是一名观众,我也知道在真实的世界当中你从来都是一个人走过这些路的,我更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会存留下任何记录,甚至不会对你的苏醒有任何影响。


“但我无法忍受看见你带着面具独自行走,无法忍受见你孤独,见你窒息,见你绝望,见你将自己作为赌注毫无保留,哪怕身为朋友身为同伴身为你的信徒,我全然支持你也愿意为了你的意志而前行。”


“我已见证过,我也已在你身后走过,了然你的知晓,感同你的身受。我曾经告诉你我的诊金是‘祝我快乐’,我现在亦更想祝福你,祈愿你的快乐。虽然现在这么说会不合时宜,但是,”


“克莱恩,”她低声唤道,“休息一下吧,哪怕只是片刻。”


她的声音似乎有着某种令人心安的魔力,又或者只是被拥抱的感觉着实太好,明明是纤细的女孩子,却让克莱恩觉得自己像是被海浪推着向前的小木船终于找了可以停靠的港口,找到了可以让自己不再被迫漂游的锚。恍惚间,克莱恩迟疑着抬起手回抱住对方,相触,紧贴,血肉间隔的是两颗几近同步跳动的心脏,让他下意识地将部分重量匀向前方,背部传来轻拍的力道,似鼓励,似安慰。


他真的好累。目睹队长牺牲,从自己的坟墓中将自己挖出又重新把“克莱恩·莫雷蒂”埋葬,在队长的墓碑咬着牙压着声音流泪,登上灰雾占卜凶手占卜幕后占卜复仇的目标和变强的希望,强压着悲痛焦虑和不甘,努力保持理智躲着巡逻人员在半夜的廷根街道上漫无目的游荡,过家门而不敢入,最后一点心力也被用在了问询与理解本不应存在的信息上。他好累,他真的可以休息吗,他好累,提升的路远在万都之都,复仇的对象不知踪影,目标实现遥远无期,他真的可以休息吗,他还想要回家,回哪个家都是,却哪个家都无法归去,他真的很累,他真的可以休息吗?


克莱恩将头慢慢埋低,眼眶的热度再无法忽视,视线逐渐朦胧,唯一能做的只有紧抿嘴唇收紧双臂,不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双方默契放开,将距离恢复为原先的模样。


“屏障撑不了太长时间。”她道,没有过多解释,“现在是时候了。”


看着空间泛起层叠波纹,对方的身影逐渐变为半透明,克莱恩眼神微动,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问道:“……你的需要‘见证’的是所有的‘我’吗?”


“嗯,我猜这里应该是‘见证之路’的最后一站了。”她点点头,四周的虚幻正在大块扭曲,她的轮廓也在加速消泯。


红月的光芒洒落在眼前的事物之上,克莱恩突地笑了,嘴角勾起,眼眸微弯。“或许你‘还’早了,现在我也没办法再给回你,只好顺延了。”


“如果你能见到下一个‘我’,请告诉他,他欠你一个拥抱。”






FIN

MER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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